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舞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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舞會

桃樂絲走到休息室的時候,裏面靜了不只一分鐘之久,他們像是沒認出來桃樂絲一樣,一直盯著她瞧。

霍格沃茲所有人都知道桃樂絲漂亮,是斯威特王冠上的一顆炫目的明珠。

但是她平時慵懶,再加上她糟糕的性格和過強的勢力,沒人敢過多註意她的容貌。

這是他們第一次直面桃樂絲的美麗,那是一種幾欲毀滅的美麗。

像是天空綻開的花火,像是開到花期最後的玫瑰,像是用鮮血描繪出的末日,美得極具攻擊性。

讓人想不顧一切的去挽留她,但卻清晰的知道,挽留是最無力的事情。

德拉科坐在椅子上就這麽看著桃樂絲,一直沒有移動,無奈,只好桃樂絲親自把他從沙發上拉起來。

“走了。”桃樂絲輕笑,分外嬌艷的唇瓣微微勾起。

德拉科咽了下口水,可以說是驚慌失措般移開了視線。

那開在桃樂絲身上的紅薔薇似乎燒到了他的面龐和耳根。

門廳裏也擠滿了學生,都在來回打轉,等待八點鐘的到來,那時禮堂的大門才會敞開。有些人要與其他學院的舞伴碰頭,便側著身子在人群裏擠來擠去,尋找對方的身影。

德拉科的禮服跟桃樂絲可以說得上是相配——畢竟是桃樂絲親自挑選的。

他就像是一個精致的脾氣惡劣的王子,被一個同樣混蛋的女王掌控著,掙脫不了分毫。

門廳的每個人幾乎都要動不動瞧兩人一眼,而一向喜歡旁人註視的德拉科卻沒心情得意,他緊張的不敢去瞧身邊的桃樂絲。

桃樂絲倒沒那麽驚慌,誰看她她就看回去,把好幾個小姑娘都瞧得臉色泛紅。

橡木前門被打開了,大家轉過頭,看見德姆斯特朗的學生和卡卡洛夫教授一起走了進來。

克魯姆走在最前面,身邊是一位穿藍袍子的漂亮姑娘。越過他們的頭頂,桃樂絲看見城堡前面的一塊草坪被變成了一個巖洞,裏面閃爍著星星點點的仙女之光——這意味著有幾百個活生生的仙女,她們或坐在魔法變出的玫瑰花叢裏,或在雕像上面撲扇著翅膀,那些雕像似乎是聖誕老人和他的馴鹿。

這時,麥格教授的聲音響起:“請勇士們到這邊來!”

嘰嘰喳喳的人群閃出一條通道,讓他們經過。

麥格教授穿著一件紅格子呢的長袍,帽檐上裝飾著一圈很難看的薊草花環。她叫他們站在門邊等候,讓其他人先進去。等同學們都坐定以後,他們再排著隊走進禮堂。

大家都在禮堂裏落座後,麥格教授叫勇士和他們的舞伴兩個兩個地排好隊,跟著她進去。他們魚貫而入,朝禮堂前面一張坐著裁判的大圓桌走去,禮堂裏的人們熱烈地鼓起掌來。

禮堂的墻壁上布滿了閃閃發亮的銀霜,天花板上是星光燦爛的夜空,還掛著好幾百只槲寄生小枝和常春藤編成的花環。

四張學院桌子不見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百張點著燈籠的小桌子,每張桌子旁坐著十來個人。

桃樂絲的鞋子根部是用晶瑩的紅色晶石雕琢而成的,在地上踩出清脆的聲音。

她每走一步似乎都踩在人們的心上,不是她那分外美麗的面容造成這種境況的,是她身上那種氣勢。

仿佛一位掌握他人生死的上位者,漫不經心的步入她自己的殿堂,所有人都是她的陪襯,所有人都不會倒映在她的眼底。

勇士們來到主賓席前面,鄧布利多高興地笑著,但卡卡洛夫看到桃樂絲和德拉科越走越近,臉上卻露出難看的神色。

盧多.巴格曼今晚穿著艷紫色的長袍,上面印著大大的黃星星,他和同學們一樣熱烈地拍著巴掌。

馬克西姆女士脫去了她平常的黑緞子制服,穿著一件淡紫色的飄逸長裙。

可是,桃樂絲註意到克勞奇先生沒有來。桌旁的第五個座位上坐著珀西.韋斯萊。

桃樂絲收回視線。

勇士們及其舞伴走到桌旁,珀西拉開他身邊的一把空椅子,目光炯炯地望著哈利。

哈利明白了他的意思,就在珀西旁邊坐了下來。珀西穿著一件嶄新的藏青色禮服長袍,臉上一副得意洋洋、自命不凡的樣子。

“我被提升了,”珀西沒等哈利開口就說道——聽他的口氣,你還以為他剛被選為宇宙的最高統治者呢,“我現在是克勞奇先生的私人助理了,我代表他來這裏。”

“他為什麽不來?”哈利問。他可不願意整個宴會都聽珀西沒完沒了地嘮叨坩堝底的厚度,他跟珀西說著話,視線卻向桃樂絲不斷看去。

他的動作並不突兀,每個人都在看她。

“我很遺憾,克勞奇先生情況不好,十分不好。自從世界杯賽後,他就一直不對勁兒。這並不奇怪——工作太辛苦了。他不像以前那樣年輕了——盡管,當然啦,他仍然非常出色,他的頭腦仍然和以前一樣敏銳。”

“但是世界杯賽對整個魔法部來說是一次可怕的失敗,克勞奇先生因為他那個家養小精靈,叫閃閃還是什麽的,行為不軌,他個人的情緒受到很大刺激。”

“自然啦,他事後立刻就把她開除了,可是——唉,正像我剛才說的,他上了年紀,需要得到照顧。我想自從那個小精靈走後,他發現家裏的舒適程度一落千丈。後來我們又要籌備三強爭霸賽,還要處理世界杯賽的後事——那個名叫斯基特的可惡女人到處散布謠言——唉,可憐的人,他正在安安靜靜地過一個聖誕節,他太需要休息了。我很高興他知道他有一個值得信賴的人,可以代他處理一些事情。”

哈利很想問一句,克勞奇先生是否不再管珀西叫“韋瑟比”了,但他抵擋住了這種誘惑。

金光閃亮的盤子裏還沒有食物,但每個人面前都擺著一份小菜單。

桃樂絲舉起菜單,並沒發現感興趣的好吃的,索□□給德拉科決定。

克魯姆在說話,而且說得興高采烈,他聲音並不低沈,反而很高昂,桃樂絲聽不出裏面有沒有炫耀的成分,也許德拉科可以有效的分辨出這一點。

“啊,我們有一個城堡,我覺得沒有這裏的大,也不如這裏舒服。”他餘光掃著桃樂絲說,“我們的只有四層樓,而且只有在施魔法時才能點火。但我們的場地要比這裏的寬敞——不過冬天白晝很短,不能在場地上玩。到了夏天,我們每天都在外面飛來飛去,飛過湖面,飛過山脈——”

“行了,行了,威克多爾!”卡卡洛夫說著,笑了一聲,但他冰冷的眼睛裏並無絲毫笑意,“不要再洩露更多秘密了,不然這位迷死人的小姐就會知道我們在什麽地方了!”

桃樂絲可不慣著他那股陰陽怪氣的毛病。

她纖細的手指捏起酒杯輕輕晃蕩裏面清澈的紅酒,她紅唇微勾,貝齒閃著熒白的光芒:“我不會迷死人,但是我能殺死人,先生。”

桃樂絲笑得燦爛。

“咳咳……咳咳!咳咳……抱歉……”塞德裏克沒忍住,用拳頭掩著輕輕的笑了好幾聲,就連哈利也緊盯著盤子裏的菜,然後肩膀一直在抖動。

鄧布利多笑了,眼睛閃閃發光。“伊戈爾,這樣嚴守秘密……人們會以為你不歡迎別人去參觀呢。”

“哎呀,鄧布利多,”卡卡洛夫說,咧開大嘴,露出一口黃牙,卻不是笑,像是咬牙切齒:“我們都想保護自己的私人領地,是不是?我們難道不需要小心守護我們受托保管的學校殿堂嗎?只有我們自己知道學校的秘密,我們難道不應該為此感到自豪嗎?我們難道不應該保守這些秘密嗎?”

“哦,我做夢也不敢斷言我知道霍格沃茨的所有秘密,伊戈爾。”鄧布利多友善地說,“比如說吧,就在今天早晨,我上廁所時拐錯了彎,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以前從沒見過的、布置得非常精美的房間,裏面擺著各種各樣精致豪華的便壺。等我回去仔細調查時,卻發現這個房間消失了。但我必須密切註意。它大概只在清晨五點半時才能進入,或者只在弦月時出現——也可能是在找廁所的人膀胱漲得特別滿的時候。”

與此同時,芙蓉.德拉庫爾正在對羅傑.戴維斯批評霍格沃茨的裝潢布置。

“這不算什麽,”她看了看禮堂周圍星光閃爍的墻壁,輕蔑地說,“在布斯巴頓城堡,我們的禮堂在聖誕節時擺滿了冰雕。當然啦,它們不會融化……就像巨大的鉆石雕像,在禮堂裏閃閃發光。食物也是超一流的。”

“我們還有山林仙女合唱團,我們吃飯的時候,她們就唱小夜曲給我們聽。我們墻邊根本沒有這些醜陋的盔甲,如果哪個專門搞惡作劇的幽靈闖進布斯巴頓,肯定會被趕出去,就像這樣。”她不耐煩地用手拍了一下桌子。

羅傑.戴維斯看著她說話,臉上帶著如癡如醉的神情,好幾次叉子都拿歪了,沒有把食物送進嘴裏。桃樂絲覺得戴維斯只顧盯著芙蓉看,根本沒有聽清她在說些什麽。

桃樂絲笑著抿了口紅酒,然後開口:“美麗的小姐,如果哪個挑三揀四的姑娘闖進霍格沃茲,肯定會被趕出去,就像這樣。”

說著她把酒杯放下,上面已經附著了厚厚的一層的冰霜。

“別去看鄧布利多教授,他管不住我的。”桃樂絲臉上蒸騰出一片紅意,連眼底也帶上一層誘人的水色,只是笑得惡劣。

德拉科沒空註意這些,他心驚膽戰的看著空蕩蕩的酒杯,聲音帶著驚悚:“你全喝了???”

他話音剛落,主席位上瞬間靜了下來。

鄧布利多這狡猾的白毛狐貍臉上的笑容落了下來,顯然是想起了某些不好的經歷。

自從三年級之後,桃樂絲能去霍格莫德之後,她——沾酒就醉。

主要是她醉了之後,鬧騰程度可以算的上雙倍的韋斯萊雙子。

無論是校長室裏莫名消失的糖果,還是斯內普辦公室突然變得粉嫩的裝飾,抑或者第三溫室仿佛被牙牙啃過一樣的果子——哦,海格還因此被冤枉過。

哈利沒見過桃樂絲喝醉的樣子,但他見過費爾奇的貓曾經被一只白貓追的滿城堡跑,心裏偷偷為在坐的各位捏了把汗。

塞德裏克臉上的笑容變得僵硬,當初他年少無知,曾經塞給桃樂絲一盒酒心巧克力,結果就是當天晚上如果不是他拼死阻攔,那麽晚餐的每道甜點上都會多出一道兇殘的傷口。

想起曾經,塞德裏克感嘆的摸了下在他胸口窩著的小薔薇花,真是——人不可貌相。

“馬爾福,你是個好孩子。”鄧布利多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。

瘋老頭子,你說這話就不虧心嗎?

德拉科背對著鄧布利多翻了個白眼,接著就對上了自家教父深沈的目光,不知怎的,德拉科從裏面讀出了些許囑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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